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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发翻译][Noctis/Ardyn]Indig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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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发翻译][Noctis/Ardyn]Indigeo

Indigeo

艾汀的热度只用了一个多星期就过去了,他和诺克提斯把他们关在房间里——临时巢穴,对于他们所需要的东西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因为基本上,他们只需要一张舒适的床,让诺克提斯不断地和他的那个人交配,一遍又一遍,无休止的。

饥渴的颤抖一次又一次地侵袭着艾汀,所以诺克提斯必须一次又一次地在他体内成结。一旦Alpha高潮了,诺克提斯就会把自己深埋在艾汀体内,而他的Omega则在他的结上享受着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他们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天,做爱,发情,舒缓艾汀的热度。作为Alpha,诺克提斯有责任每隔一段时间就提醒他们洗一次澡。幸运的是,诺克提斯的房间里连着一间浴室,他们可以在需要的时候一起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如果诺克提斯还在艾汀体内成结——他确实是这样做的,经常这样——那也没关系,他们可以在淋浴头下逗留,让温水放松他们因性交而疼痛的肌肉,同时他们会在对方的怀里承受高潮的余波。

他们的气味现在交织在一起,无处不在。诺克提斯和艾汀可以在对方身上所有的缝隙和隐秘的角落闻到对方的味道,作为结合伴侣,他们将一辈子都带着自己那个人身上的气味。

他们很难去想他们的后半生,思绪变得很慢,有些日子他们几乎不说话,只是喃喃自语、呻吟、哼唧和低吼,这就是他们需要了解对方的全部内容。诺克提斯学会了如何科学地满足艾汀,艾汀也知道了他能从诺克提斯那里得到自己要求的一切,也就是说,他可以要求任何东西,而诺克提斯都会给他。王子在干了大约一整天之后达到了他的性爱极限,但即使累了,诺克提斯也会让艾汀爬到他身上,把他的阴茎插到对方深处。

他们相依着睡着了,几个小时后醒来,已经迷迷糊糊地互相干起来。

当然,艾汀之前已经告诉了他整个故事。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早晨,王子就听到了关于星祸和被诅咒者的一切,他听到了一个两千年前的长篇故事。而他相信这一切,很明显,因为他能从艾汀的皮肤上闻出实话,结合的人不可能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对对方撒谎。所以,艾汀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他要求艾汀让他看那张使骸脸,年长者自愿地遵从了他的要求。那张脸——一张宛如骷髅的脸,充满了恐怖的气息,这对诺克提斯的伤害和对艾汀的伤害一样大。因为他们的关系,诺克提斯一样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黑暗,当艾汀描述被人类和使骸折磨时,他忍不住颤抖,诺克提斯能感受到每一丝痛苦和灵魂被粉碎的黑暗,就像他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一样。

诺克提斯为他的爱人所经历的一切哀悼着,就像他后悔在年长者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他没有陪在艾汀身边一样,他讨厌知道艾汀一个人痛苦了这么久,这么的久。

但再也不会了,身为Alpha的自尊心和天性使然,诺克提斯不会让艾汀在孤独和痛苦中度过哪怕一秒钟。

诺克提斯并不惧怕那副使骸的面孔,也不惧怕使骸本身。每当他愿意倾听对方的想法时,他能听到艾汀脑海中响起的阵阵低语——绝不是人类的声音,那就像黑暗本身一样古老而邪恶。那些恶魔怎么敢折磨他的Omega?它们怎么敢让自己舒服地在艾汀体内扎根千年?它们怎么敢!?

诺克提斯想把手伸进艾汀体内,将那些使骸扯出来,让他的爱人一劳永逸地摆脱那些令人疯狂的声音和欲望。

......但是,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治好艾汀的病痛意味着要治愈世界上所有的星灾。这......需要一些时间,诺克提斯并不完全知道他该如何去做这件事(他当然不会杀死艾汀,他们必须找到其他的方法),但他愿意致力于寻找治疗方法。

露娜也许知道些什么,他立刻想到了她,并把她的形象锁在脑海里,寄希望于他以前的未婚妻能够帮助他们。

趁着艾汀的热度还在,诺克提斯教自己如何让对方脑袋里的使骸安静下来,当他一听到那非人的喘息声和鸣叫声,诺克提斯就用双手捧起艾汀的脸,低声说出一大串。"嘘...... "他直接对着艾汀的耳朵,将他的一小部分Alpha力量注入声音中。顷刻间,使骸们就安静了下来,胆怯地顺从。

因为使骸捕食着艾汀的灵魂,它们对诺克提斯来说就像Omega本人一样脆弱,诺克提斯可以轻易地让它们屈服于他的意志。

每当诺克提斯向艾汀展示这种力量,年长者都会迟疑地盯着他。他们之间有短暂的不确定感,仿佛艾汀在害怕诺克提斯会用同样的力量去要求别的东西。

但诺克提斯从来没有这样做,他实在不喜欢强迫艾汀做任何事情。如果诺克提斯要用这种力量来做什么,他只想用它来让自己的爱人感觉更舒服一些,更理智,头脑更清醒一点,仅此而已。

所以,在每次抚慰了艾汀体内勃发的黑暗之后,Alpha只是对他的爱人回以微笑。"好点了吗?"他会用手指梳理艾汀华丽的红发。

他们蜷缩在一起睡觉,这和做爱一样的美好。彼此思想的轻柔交互,这让他们陷入平静、安稳的状态。

话说回来,他们也需要时常吃点东西,侍从们在他们的房间外面设立了一道警戒线,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巢穴任何方向的六英尺范围内,否则王子就会陷入占有欲中并发出愤怒的咆哮。

雷吉斯向大家保证这是正常现象,他要求侍从对他的儿子有耐心,并解释说如果说诺克提斯有什么过错的话,那就是选择了这样一个临时地点和他的Omega交配。然后他吩咐侍从把整条走廊封锁,让这对新婚夫妇能够得到他们所需要的平静。一些侍从出声抱怨(在艾汀的热度过去之前,这条走廊上的任何一个房间都不能好好被打扫),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有伊格尼斯被允许通过警戒线,伊格尼斯凭借着诺克提斯熟悉了一辈子的毫不起眼的Beta气息,成为了最安全的选择。于是,伊格尼斯自作主张,每天都会在诺克提斯的卧室外留下一个装满三明治、饮料和零食的托盘。他需要承受门另一边王子发出的一些类似乞求的嘶吼,但伊格尼斯很快就学会了无视。毕竟诺克提斯是个Alpha,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他已经做好了有一天诺克提斯的内在特质会显现出来的准备。

伊格尼斯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而对象还是那位来自尼弗海姆的宰相,那样神秘而危险的男人......

但现在也没办法了,在两人如此迅速地结合之后就不行了(考虑到他们是多么诡异的一对,被选中的王子和帝国的高级官员)。任何必要的安排都会在艾汀的热潮过后再讨论。

伊格尼斯相信,雷吉斯国王会知道该怎么做的。而他也相信自己会一直留在诺克提斯的身边,用自己对诺克提斯所有的爱去拥抱他的伴侣,要确保他们的结合尽可能顺利地渡过,伊格尼斯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到这一点。

所以,在无法和王子进行语言交流的情况下(诺克提斯似乎无法在不咆哮的情况下说话),伊格尼斯在食物旁边的托盘上留下了手写的小纸条,比如记得保持水分,或者每天至少洗一次澡,谢谢。

还有请使用这些,一个箭头指向一只小药袋。

诺克提斯一看到那些药丸,他的Alpha部分立马暴怒起来,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大脑中的每一种本能都告诉他要把它们冲进马桶里,一句也不跟艾汀提。

但是诺克提斯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他只要看一眼艾汀——一个古老的生命,正被使骸折磨着,并正在为前所未有的欲望失去理智,他就会意识到艾汀不适合为自己做决定,反正现在还不行,在他第一次发情的时候不行。而诺克提斯也无法替他做决定,即使身为Alpha,诺克提斯也不认为自己对艾汀的人生选择权有无可争议的权威,他们甚至还没开始讨论这个问题... ...

于是,诺克提斯忍住了自己原始的冲动,每天一定要给艾汀吃一次避孕药。他会等到艾汀因为需要而呜咽,在王子的脖子上嗅来嗅去准备再来一次,年长者最惬意的时候,他会叫艾汀张开嘴。艾汀总是照做,他朦朦胧胧,头脑被欲望蒙蔽,诺克提斯不告诉他这是什么药丸,他把其中一个椭圆的白色药片贴在艾汀的舌背上,一只手合上他的Omega的嘴,另一只手按摩他的喉咙,帮助年长者吞下。

艾汀总是不怎么争气地把给他的东西吞下去。"嗯?"他微微皱着眉头望着自己的Alpha。

诺克提斯强忍着怒气,强颜欢笑地摇摇头。"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然后,他就会尽情地取悦艾汀。

这很好,艾汀知道,他可以信任诺克提斯。他猜想也许它们是让他发情结束更快的抑制剂,或者是让他保持体力的维生素(就像诺克提斯不断唠叨的那样,他会举起一口食物放到他嘴边催促他分食,尽管艾汀几乎不需要),他真正需要的是诺克提斯的结。

当艾汀睡着了,诺克提斯有了时间,王子就会给伊格尼斯回写消息。即使伊格尼斯每次靠近诺克提斯时,诺克提斯都无法阻止自己防卫性地对他咆哮,王子知道他的朋友是想帮助他,但他一闻到有人——哪怕只是一个Beta——靠近他脆弱的、热得发烫的Omega,就会突然发飙......他无法阻止自己失控。他一直等到伊格尼斯已经离开警戒线才匆匆打开门,把托盘拉进了自己的交配巢穴。

诺克提斯想着等这一切结束,他得向伊格尼斯道歉,还要感谢他,像往常一样,真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到了周末,艾汀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开始变凉,血管里的血液不再沸腾,也在身体里疯狂涌动,迫使他的心脏快速跳动。艾汀现在可以思考得更清晰一些了,他的皮肤对触觉不再那么敏感,他的鸡巴也不会每次诺克提斯随便一摸就漏出来。但他还是会因为每一次的亲吻而融化出一滩滑溜溜的液体,但至少这些滑溜溜的液体不会以恒定的速度从他体内涌出——一个进步。

几天后,艾汀能够思考房间外的世界了。

他先是尝试离开诺克提斯身边几分钟,有时,在又一轮交配之后,一旦王子的结平息,艾汀就会从他的Alpha身上解脱出来,只是想看看这会是什么感觉。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每当他们分开时,焦虑和精神上的痛苦就会席卷而来。但到了最后,艾汀只觉得神经被小小的刺痛了一下。这并不愉快,但还可以忍受,看来他的人类身体终于可以让他从肉体上与诺克提斯分开了。起初是整整一分钟,然后是五分钟 然后十分钟,直到最后艾汀终于可以自己独立洗澡,不用忍受离开他的那个人的痛苦。

他们之间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拉着,牵动着他们的核心,但它并没有断裂。慢慢地,艾汀的本能安慰自己,这条纽带永远不会断。

艾汀脖子上的交配咬痕愈合成了一块黑痂,它最终会健康地结疤,这是一次成功的结合。每次艾汀离开诺克提斯时这块伤痕都会刺痛,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痛苦也不错,它提醒了他,即使他们分开了,他们的灵魂还混杂在一起,咬痕证明了这一点。

艾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知道诺克提斯在门的另一边保持着清醒,仔细地听着,以防艾汀喊他。这很好,但撇开这些不谈,艾汀需要真正地审视自己,要注意到自己变成Omega后的每一个变化。

浴室里的全身镜将艾汀的裸体从头到脚都映照出来,他睁大眼睛,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变化,他的脸一点都没变,邋邋遢遢的,有些皱巴巴的,还有不妥协的金色眼睛和不羁的酒红色头发。当然,还有他的腺体上的咬痕——暗红色,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圆形。艾汀好奇地摸着那个印记,引出一阵颤抖。他能感觉到诺克提斯每一颗牙齿在刺穿他,自然而然,他想起了被咬的感觉,一种......独特的体验。

好吧,我知道了,人生被改变了,艾汀会对自己承认这一点。

他喜欢看到诺克提斯的牙齿在他皮肤上留下的印记,他喜欢知道自己一生都会带着这些印记,这给了他一种信心——他的爱人已经接纳了他,让他们的灵魂结合在一起,即使艾汀的灵魂是别人都不想要的。不过,诺克提斯还是接纳了他,他是他的。

光之王现在属于艾汀了,不管是什么六神,艾汀看着镜子里他的嘴唇弯出一个笑,哈!是的,是的,他们的结合违背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死亡、机会、命运,这让艾汀非常高兴,真的。

当然,还要考虑帝国,但是艾汀真的在乎那些傻瓜吗?不,他一点都不在乎。让尼弗海姆烧成一片废墟吧,那又有什么关系,艾汀需要做的只有想办法保证自己和诺克提斯的生命安全。

对,就是这样,确保他们能保持强大、健康、完整的结合。艾汀看着自己的内心深处,发现这是他现在唯一想要的东西。而摧毁路西斯血脉,摧毁水晶......艾汀不在意了。

他只想确保自己能和诺克提斯在一起,为了这一点,如有必要,艾汀会自己升起地狱。他可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如果世界不接受他们的结合,那么艾汀会把整个世界点燃,然后看着它燃烧。去他妈的Eos,去他妈的路西斯,艾汀只想和诺克提斯在一起。

在天选之人身下无力地挣扎了一周后,他的动机出现如此戏剧性的转变似乎很正常。这样全方位的需求......艾汀摇了摇头,他永远不可能找到另一个超越这个的动机了。

洗澡的时候,艾汀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尽可能得彻底清洗干净,从里到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显著的变化要考虑。

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生殖器被永久缩小的样子,这很遗憾。这感觉就像他的男子气概被拿走了一块,艾汀真的不知道该对此作何感想。他或许应该更重视一下自己的固有男性气质,并不是说他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确在乎,要考虑到自尊心——但艾汀更多的是好奇他的身体变成了什么样子?虽然他的阴茎缩小了,但他的前列腺却似乎增大了一倍或三倍。让艾汀更渴望被插入,现在被操的感觉就像......只是......那个......

他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想起了被人干的感觉,和他贪婪的洞口。这种感觉是他所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的愉悦,不管是性爱还是其他方面。当艾汀有这种新的、令人陶醉的交配方式可以期待时,很难为失去正常性爱的机会而感到惋惜。此外,他的阴茎现在更加敏感了,如果艾汀将来尝试着插入别人的身体,他相信那感觉会比以前更好。

所以,撇开男人的自尊心不谈,艾汀的Omega身体是他可以接受的。尽管......它多多少少有些失控,真的每个月都要经历吗?那些疯狂的热度和欲望,简直疯了。更何况只要一想到做爱,他的内心就又渴望接触,他想象着被他的Alpha的结袭击的时候,内壁就会抽搐。

把淋浴器关掉,艾汀都没来得及擦干自己就逃离了浴室,他跳到王子俯卧在床上的身体上,呼噜呼噜地呻吟着,伸出舌头舔Alpha那芬芳的喉咙,诱使男人行动起来。

诺克提斯笑着搂住了Omega。"嘿,你全身都湿了...... "他拍了拍艾汀湿漉漉的头发和肩膀。

"嗯,有问题吗?" 艾汀在舔舐爱人的胸部和乳头之间问道。

诺克提斯哼了一声,他感到自己的鸡巴又被激起了活力。他把手指埋进艾汀的头发,闻到了他在老男人喉咙上索取过的痕迹。

"已经想要了吗?"王子问道,他的声音浑厚而暗沉,充满了欲望,眼里的蓝消失在越来越大的黑色瞳孔后面。

当艾汀感觉到诺克提斯的阳具升起迎向他时,他的身体因需要而颤抖。"你知道我愿意...... "他在诺克提斯的耳边咆哮,他将自己颤动的入口与Alpha的鸡巴贴在一起,慢慢地放低自己的身子。

"啊......" 艾汀的神经在满意地燃烧着。

在那里,就是它了,这根鸡巴,这根能让艾汀感到如此他妈的不可思议的东西,这根在他体内为自己开辟了一席之地的东西,他的身体不能再没有它。他需要这根美丽的肉棒时刻陪伴着他,他体内那柔软而甜美的地方在呼喊着,乞求着被碰撞。

哦,艾汀需要这根鸡巴,如果说做Omega有什么缺点的话,那排在榜首的就是他需要爱人的结才能活下去。

但是......他不妨接受这个事实,艾汀想。他需要诺克提斯,他需要他的唯一,没办法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最终,艾汀的热度过去了,诺克提斯建议他们俩都穿上衣服。艾汀现在已习惯去顺从地听从诺克提斯的任何要求,他立刻把衣服穿上。

等到他穿到一半的时候,艾汀才想到,这意味着诺克提斯打算打开通往其他地方的大门,毕竟他现在的脑袋已经清醒多了。

"诺克提斯......" 艾汀在他的Alpha旁边坐下,他的Alpha已经穿上了一件T恤和黑色牛仔裤。哦,该死的,即使穿着休闲装,他的那个人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光彩照人——修长的脖子从衬衫的领子里伸出来,多么白皙可爱(上面有一些他们在一起时的吻痕),诱惑着艾汀再次舔它。这么近,就在气味最浓的地方......

"不会有事的。"诺克提斯回答道,尽管艾汀并没有出声询问。他将黑色的羽毛状刘海从眼睛前梳理上来,抓着艾汀的肩膀。"我们先让伊格尼斯进来吧,他没事的,就是他把那些盘子留给我们的。他是个Beta,而且......伊格尼斯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不用担心。"

自然,诺克提斯能感觉到他的那个人身上飘出的焦虑,他无法知道原因,艾汀毕竟还是个宰相,诺克提斯自己也有些紧张,不知道一切会如何发展。

没错,艾汀并不期待以宰相的身份面对世界,这会有很多关于政治的讨论和其他的事,比如订婚的情况和帝国和平条约签署.....

但更多的,艾汀对自己身处这个世界的新地位非常紧张,没有人会再把他当作Beta——一个普通的有自己想法和意见的人,他们会当他是一个Omega,因为......他现在确实是。

艾汀成长的时候,Omega们一般都隐藏在社会的其他角落,一旦他们被标记,他们就只能以自己的Alpha为家,与他们的灵魂伴侣养家糊口,并照顾他们的家,这也意味着Omega将永远不会被允许自由地走在城市之间。如果没有他们的Alpha在一旁,他们会被拒绝进入商店和公共场所。人们从来不直接注视Omega,没有任何理由,如果一个Omega想说话, 他需要通过他的Alpha来说,而人们才会回应。如果独自一人,Omega很容易受到攻击......在艾汀的时代,Omega独自在街上徘徊是极其危险的。

赤裸裸地让所有人看到他们脖颈间的标记是最大的羞耻,甚至比在公共场合赤身裸体走来走去更糟糕。

时代已经改变了,有些Omega站出来反抗,并采取了在他们的脖子上围着厚厚的领子的行动以示他们的地位,并隐藏他们难看的标记。他们走到公共场所,当人们试图惩罚他们时便反击。随着岁月的流逝,人们接受了Omega也属于社会的一部分,他们可以随意走动,但一些传统迂腐的人直到他们死去也选择对Omega视如无物。

而如今,Omega已经完全融入了公共空间,在城市里看到一个Omega走来走去也无人问津的情况并不少见。尤其是在因索尼亚,那里的民情更自由一些,项圈这东西现在已经不流行了。Omega戴着五颜六色的项链或时髦的围巾来掩盖自己的印记,年轻的omegas可以不必穿高领衬衫,标记覆盖不到一半也没有问题。有的甚至完全不戴任何东西,只用一点肉色的化妆品遮住!

艾汀第一次在大街上看到一个Omega把自己的印记暴露在外的时候就彻底惊呆了,多么不雅啊!

幸运的是,艾汀带着一条围巾,他把它系在脖子上——比平时系得更紧一些——完全遮住了印记。他无法想象这样露着脖子走来走去(哪怕只是城堡)。这个印记很特别,是他和诺克提斯之间的东西,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这个印记而对他产生轻视。

那将是无法忍受的。

除此之外,艾汀无意将自己定位为诺克提斯的宠物,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会遵循社会上那些约定俗成的规则。也许路西斯和尼弗海姆的议员们会拒绝与他当面交谈,这倒是无所谓,诺克提斯足够的可靠,艾汀可以通过他的Alpha来表达他所有的需求——他确信诺克提斯会为他转达一切。

在尼弗海姆,Omega被禁止参加任何形式的官方会议,艾汀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他会强行进入这些会议,即使这意味着他需要为自己的权利而战斗和杀戮。此外,在艾汀的时代,Omega需要落后走三到五步于他们的Alpha,并且低下头,低调而顺从。艾汀绝不会屈服于这种待遇,他将与诺克提斯并肩而行,一步也不落后,而且还会把头抬得高高的,让人们看到他就惊呼。他成为了Omega,这并不意味着艾汀需要像个懦夫一样从此匍匐前进。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艾汀试图在心理上为他接下来一生的战斗做准备,他需要战斗,只是为了身为一个Omega,还能作为一个平等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不,甚至不是作为一个平等的人,而是作为一个勉强高于奴隶的人。

愤怒在艾汀的胃里酝酿着,他一周前的所有遗憾都涌上心头,他被转化的可怕时刻——害怕、愤怒、疯狂。艾汀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些,如果他必须战斗,那就这样吧,但他会以复仇的名义摧毁他们所珍视的一切,他将唾弃神明的坟墓。

令人难以忍受的蛆虫......把他们撕成碎片,碾为灰烬......

"嘿。"

他的伴侣清脆的声音划破了使骸的噪音,艾汀扭过头来面对诺克提斯,他的王子站在那里,皱着眉,蓝眼睛因为担心而变得雾蒙蒙的。诺克提斯伸出手安慰地抚摸着艾汀的脸侧。

"你没事吧?"

他的怒气在感受到他的那个人的安抚时自动消散了,他记得被结合的感觉——两个灵魂的严密相连,这永远地改变了他——他闻到了他的Alpha的气味,提醒自己,他并不孤独。

他永远不会再孤独,诺克提斯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他与他交配,并在他初次的痛苦发情期间一直陪在他身边。艾汀他知道自己可以依靠某个人,真的,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美丽的男孩...

"我......没事。"艾汀说,用自己的脸去贴诺克提斯的脸,情绪通过他们的纽带在两人之间传递。"但是......你能答应我,你会......"

让我有我的自由,让我说话,让我与你并肩而行,像一个伙伴,这些话就是说不出。

但诺克提斯点头:"是的,我答应你。艾汀,你知道的,我不会命令你做任何事。" 诺克提斯将Omega的手凑到唇边,在年长者的指关节上烙下一个恭顺的吻。"我只是想陪着你,我就在这里,好吗?一直陪着你。所以,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艾汀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反正在城堡里不会的,我保证。" 诺克提斯的眼睛闪耀着晶莹的诚意。"我们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先和伊格尼斯谈谈,然后再去见我爸爸,好吗?"

艾汀微微吸了口气,他当然不相信路西斯人不是那样的人——虐待一个Omega。诺克提斯还年轻,很是天真。但艾汀并不担心有人要伤害他,他不需要诺克提斯的保护——毕竟他是这整座城堡中迄今为止最强的存在。最让他烦恼的是被人看不起这个想法,被视为低人一等,这会艾汀很难受,尤其是当他想起上一次被这样对待的时候就在这个城堡里,甚至... ...

艾汀更害怕发脾气,陷入杀气腾腾的状态,他真的不想那样做,在他的那个人面前不想那样做。诺克提斯已经知道了艾汀并不完全是人类,但即便如此,艾汀也想尽可能的保持半点人类的身份。

很快,他们就听到了大厅里传来的明显的脚步声。他们听到了托盘的响声和几声快速的拍门声,所以他们马上就知道是谁了。

这一次诺克提斯没有咆哮,而是试着微笑着说道:"没关系,伊格尼斯,你可以进来了。"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伊格尼斯缓缓打开了门。另一个人的气味冲进来迎接他们——自从他们交配以来,房间里第一次出现了陌生气味。幸运的是,那只是伊格尼斯,他的Beta气息就像新鲜的、空白的纸张,艾汀偷偷地闻着顾问的气味,平复着自己的神经。他喜欢这个男人的气味,而且他对这个人的敬业精神印象深刻——每天送来托盘,无论诺克提斯如何粗鲁地回击也风雨无阻。

"陛下..." 伊格尼斯缓缓说道,沉下腰部正式鞠躬。他走进房间,把托盘放在诺克提斯的床头柜上。然后——让艾汀震惊的是,他向Omega也鞠了一躬,说:"宰相。"

艾汀睁大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无法回话,这个内侍——一个王室侍从——在向他鞠躬?

"嘿,伙计。"诺克提斯豪爽地笑了笑,细细地揉了揉自己的后颈以示尴尬。"抱歉......嗯,你知道的,那些吼叫什么的,我就是忍不住。不过你帮了大忙,所以啊......对不起了,还有,非常感谢你。"

伊格尼斯的唇边挑起了一丝微笑,他在诺克提斯和艾汀之间看了几眼,神情莫测,然后他说:"这很好,殿下,我完全理解。能够再次看到你的脸真是太好了,你的气色很好。事实上你们两个人看起来......都休息得相当的神清气爽。"

诺克提斯脸色一变,就连艾汀也不得不为这句话而尴尬的撇嘴,伊格尼斯是看不出羞耻还是什么?

伊格尼斯聪慧的绿眼睛扫向浴室,他注意到淋浴间里冒出的蒸汽,以及王子的清洁度。他点点头表示赞同,说:"很高兴看到你一直在接受我的建议,现在还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不用了,我们暂时没事了。"诺克提斯回答道。"不过......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和我爸爸见面了吧?"

伊格尼斯把一盘三明治递给他们,诺克提斯急切地吃着食物,而艾汀只是盯着盘子有点发呆。伊格尼斯在为他服务,而不是把两个盘子都给诺克提斯,让王子来决定什么时候让艾汀吃?真的吗?

艾汀的胃里萌生了一丝不安,这不是他以为的。

"是的,国王正等着和你说话。" 伊格尼斯扶正了眼镜,给他们俩倒了一杯水。"他相信你会在未来几天内准备好离开你的巢穴,陛下似乎对这些事情很有第六感。"

他为他们摆好了杯子。"我会马上通知他,不过我应该先告诉你们几件事。首先,所有关于您即将与露娜·芙蕾雅女士订婚的谈话已经停止。其次,自从上次和谈后,与帝国的联系总体上已经很少了。我们来来回回发了几封信... ...但国王陛下拒绝公开信的内容。我相信等你见到他的时候,他会说得更多。"

忽然,伊格尼斯的目光落在了艾汀未曾动过的盘子上。"这些符合您的口味吗,宰相?"他问男人。"如果您希望的话,我可以给您做别的东西。"

艾汀回过头盯着伊格尼斯看了整整一分钟,当王室顾问与他进行眼神交流时,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人可以看着一个Omega而不退缩,这一定非同一般,是某种学问的特质吧?也许伊格尼斯练了好几年,才能对Omega保持平淡的语气,作为他工作的一部分。

非同凡响。

"啊,不用,谢谢你。"艾汀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我恐怕不算是个吃货,虽然这看起来确实很美味......" 为了显得正常,艾汀咬了几口三明治,其实挺好吃的。

在这些路西斯人身边,他还是保持警惕的好。

但诺克提斯似乎很信任伊格尼斯,而且真的......艾汀在Beta身上察觉不到一丝虚伪。Beta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骗子,尤其是在诺克提斯这样的Alpha面前。况且,如果伊格尼斯是想给他下毒的话,他之前就会在艾汀虚弱发热的时候尝试,所以…

伊格尼斯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微笑。"很高兴看到它对您的胃口。"

有那么一瞬间,顾问饶有兴致地看了艾汀一眼。他的视线撇向诺克提斯,艾汀捕捉到了伊格尼斯脸上洋溢着骄傲的表情。

...骄傲?艾汀看到了这个表情,皱了皱眉。

"那好吧,慢慢享用你们的食物吧。"伊格尼斯站起来。"我去通知雷吉斯国王你已经准备好见他了。"

临走前,伊格尼斯亲切地捏了捏诺克提斯的肩膀,两人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伊格尼斯显得神采奕奕,诺克提斯则有点尴尬,也带着极度的自我满足。就这样,他离开了,两个人又独处了。

"他是个好人吧?"

"......是的。"艾汀承认,他好奇地看了眼那人留下的食物和饮料。

在匆匆忙忙地对这些路西斯人做出任何判断之前,对他来说最好的办法也许是暂时观察,艾汀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当天,他们会见了雷吉斯。国王让诺克提斯、艾汀和伊格尼斯坐在他的私人起居室里等他开完会,他们一坐下,一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的壮汉走了进来,他的手臂上有黑色的老鹰纹身,脸部左侧下方挂着一道刺眼的疤。

艾汀推断这一定是盾牌,绝对是Alpha,他身上有丛林的味道——麝香里带着黑暗,肥沃而清新,还有点像克拉鲁斯——国王的盾,所以艾汀很容易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格拉迪奥!"那人一冲进房间诺克提斯就叫道。

盾牌将目光落在王子身上,他快速而粗暴地闻到了诺克提斯的气味,当然,他还能闻到一丝不同的气味,王子身上现在到处沾满了艾汀的气味。

"快过来。"格拉迪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诺克提斯得意洋洋地走过房间,他伸出手来,格拉迪奥一只手搂过诺克提斯的肩膀,拉着他来了个男子汉的拥抱。

他们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背,分享了几声低沉的叫声——某种Alpha之间的相互认可。艾汀以前也见过Alpha之间的感情,但从来没有这样真挚。格拉迪奥似乎完全能与诺克提斯的气息和平共处,而诺克提斯则焕发出自豪感。作为一个成功的Alpha,被朋友接纳,标记自己的Omega并帮助他度过发情期的感觉,这些对于任何一个Alpha来说都是荣誉的标志。

尽管艾汀对这种展示翻了个白眼,但他还是为他的伴侣感到满意和高兴。即使艾汀本人只是这样一个老而无趣的Omega,有艾汀作为伴侣也算一种荣誉的徽章。当然了,伊格尼斯和格拉迪奥或许会希望诺克提斯能与一个更好的人结合——艾汀已经准备好去迎接粗暴的眼神和冷漠的评价,或者对艾汀这个人感到失望的蛛丝马迹。

然而,他们就在这里,就像在敲打自己刚刚失去童贞的兄弟一样敲打着王子,他们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很开心。

当格拉迪奥拍完诺克提斯的后背,他走到伊格尼斯身边,用拳头碰了一下顾问,然后站在了艾汀面前,他立刻闻到了他的气味。

被人毫无预兆地闻到味道,尤其是被格拉迪奥这强大的Alpha闻到香味,这让艾汀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他也同时闻到了格拉迪奥的气味,他可以得到一些不同的信息。

其一,格拉迪奥对艾汀很好奇——有点忐忑,但大多只是感兴趣。作为他的王子的灵魂伴侣,格拉迪奥对艾汀已经有了好感。他能清楚地闻到诺克提斯在宰相身上留下的味道,而盾牌的视线也理所当然地落在了艾汀脖子上的围巾上。

除此之外,艾汀也在大个子身上闻到了一些诺克提斯的味道,也有一些伊格尼斯的,那种清新的羊皮纸气味,这些人组成了......一个族群吗?

艾汀对族群知之甚少,他从来没有成为过其中的一员。而族群里的伙伴们也不怎么向族群外的人诉说自己的体验,据艾汀所知,在一个族群中,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朋友更亲密一些,能够感受到彼此。这是一种非正式的联结,不像灵魂伴侣,但却是好伙伴。

"你就是那个家伙?" 格拉迪奥粗暴地问艾汀,他们的气味还在彼此的鼻子上重重地停留着。

"王子的灵魂伴侣?" 艾汀回答道。"是我。"

他开始觉得,也许格拉迪奥和伊格尼斯之所以能接纳艾汀,是因为他们属于诺克提斯族群的一员,毕竟这样才合理。

"很高兴见到你,终于见到你了。"格拉迪奥他拍了拍艾汀的肩膀,对着他笑,把一股友好的气息推了出去,像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欢迎。

"......谢谢......" 艾汀不确定地说道。他试着让自己闻起来不要再有那么多的防备——事实上,如果他能完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就更好了,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到。

"来,我们坐下吧。"伊格尼斯在房间的一边叫道。"我去上点茶。"

他们默默地喝着茶,诺克提斯和他的朋友们之间传递着一些眼神和低沉的呼噜声。艾汀试图解读这种狼群伙伴之间的非语言类型交流,但收效甚微。

国王到了之后,大家都站了起来。

雷吉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克拉鲁斯·阿米奇蒂亚。他的Alpha气场先于他出现,一股浓郁的味道,就像因索尼亚本身一样,潮湿而亲切。金属的、庞大的、活跃的,雷吉斯闻起来就像一个崭新的大都市。艾汀以前没有闻到过如此强烈的王者气息,也没有感受过如此强大的Alpha的威压施加在他身上的重量感,所以他忍不住在喉咙深处发出了呜咽。

如此软弱的声音,但雷吉斯是......王,这个词本身就带有水晶的魔力,让艾汀的膝盖有些发软。

你要向这个国王下跪吗?使骸们尖叫着,它们被艾汀的本能反应气得不轻。这个男人比我们弱小好多好多......弱小、蹒跚、可怜......

这倒是真的,雷吉斯的实力可能还不如艾汀。但是,雷吉斯有着王国里最强的Alpha气息——一种神的气息,这让艾汀只能仅凭自尊心来奋力保持站立。除此之外,雷吉斯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诺克提斯的味道,仿佛诺克提斯的气味被还原成最纯粹的形式,被另一个男人的气味所笼罩。

让人垂涎欲滴。

艾汀尽量不去思考自己体内那个被结接触后会狂喜的部位,否则他会把诺克提斯拖出去,求王子干他,哪怕他必须四肢着地,在王子还站着的时候用诺克提斯的鸡巴操自己,艾汀也会这么做的。

"诺克特..." 雷吉斯安静地说,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副饱含热泪的模样。克拉鲁斯在他身后恭敬地朝伊格尼斯和古拉迪奥颔首示意。

"嘿,爸爸。"诺克提斯说,他那娇艳的嘴唇上还挂着一丝骄傲的影子。

雷吉斯没有说什么,蹬蹬蹬地走到诺克提斯身边将儿子抱了个满怀。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不流通了——看到雷吉斯突然做出如此出格,如此不规范的事情,真诡异。一股比格拉迪奥强大上百万倍的Alpha欣赏感充斥在小客厅里,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温暖的笑容凝固在他们脸上。

雷吉斯在儿子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这让诺克提斯抗议地扭动了一下,然后他放开年轻人,转向艾汀。

"伊祖尼亚宰相,"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选择伸出手让艾汀去握住。

艾汀迟缓地接受了这只手,他很难去看雷吉斯的眼睛,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身体会出现什么反应。

毫无征兆地,雷吉斯把艾汀拉过来一把抱住。

艾汀瞬间屏住了呼吸,抵御着Alpha的信息素,一时石化在当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别这样,不要......" 诺克提斯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雷吉斯叹了口气,放开了艾汀。"好吧,好吧,我很抱歉。只是......我一闻到他的身上有你的味道,我就意识到......" 国王偷偷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他是你的唯一。"

抵挡住又一轮的拥抱——艾汀自动闪开了——雷吉斯转身,强行让自己坐进了克拉鲁斯旁边的椅子。盾牌强硬地拍了拍国王的肩膀,伊格尼斯又倒了一杯茶,雷吉斯几口就喝了下去。

一起坐在国王对面的沙发上,诺克提斯私下里把手伸来握住艾汀的手。身处雷吉斯怀里的感受依然充斥在Omega所有感官里。他从来没有——就算你再给他两千年的时间也不会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对于一位国王来说,不仅直接说出Omega的名字,看着他的眼睛......还拥抱他?像......家人一样?

艾汀用手扶住额头,感觉有些头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某种诡计?还是说时代的变化比艾汀知道的还要大得多?在他那个年代,想象一位国王这样对待一个Omega简直是亵渎。艾汀的父亲禁止Omega进入城堡,从不允许。

胡说八道,谎言,诡计,敌人...

他只想躺在诺克提斯的怀里,想爬回巢穴,忘记这一切曾经发生过。

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需要重整旗鼓,重新制定战略,让自己做好准备,迎接完全不同的状况,去接受一件他从未计划过的事情。

"我很抱歉,宰相,"雷吉斯开始说,在他喝空他的茶杯后,他似乎冷静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容易。只是......看到诺克提斯的结合是......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很难。作为一个父亲,我知道我的儿子现在已经长大了,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他对着诺克提斯露出笑容,后者脸色煞白。"然后另一方面,这让我充满了喜悦。知道我的儿子已经找到了他的知音,他要和他共度一生的那个人......这让我很欣慰。我太高兴了,我活得够久,竟然能看到这一切。"

这句话的分量在房间里沉淀下来。

然后,雷吉斯继续说道。"一句话,谢谢你,艾汀。我知道你并没有要求这些,如果你可以选择的话你可能会完全避开这个经历。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好吧,我们所有的人,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我们很高兴你能来这里,而且我们会尽我们所能的让你感到舒适。"

现在大家都在盯着艾汀,而年长者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感觉不像是现实,至少不是他过去两千年来一直生活的那个现实。

就好像他从地球的边缘走了出来,落到了某个奇怪的星球上,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他现在到底在哪?

"我...谢谢你..." 艾汀的声音只是勉强连贯。

他能感觉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压在他身上,四个Alpha和一个Beta。他超乎寻常地意识到自己的脆弱,这正是他一直准备对抗的东西。但像这样,在没有人试图羞辱他的地方,艾汀无法从内心的愤怒中汲取到力量。

雷吉斯那双游刃有余的眼睛捕捉到了艾汀脸上的表情:"大家能不能让我和宰相单独呆一会儿?我们有一些私事需要讨论。"

"是的,大家都出去吧。" 克拉鲁斯立刻站起身来,把伊格尼斯和古拉迪奥带出房间。

诺克提斯留了下来,出乎意料的,雷吉斯竟然对儿子露出了狡黠的笑。"连你也不例外,诺克提斯。如果你能在外面等一下的话。"

王子在伴侣和父亲之间来回狂瞥,艾汀此时全身紧绷,忐忑不安。

雷吉斯用意志推送出一股镇定的气息,他们都放松下来,虽然不是完全的放松。"没关系的。"雷吉斯友好地说道。"我一会儿就把他还给你,孩子。"

"......好的......" 诺克提斯迷茫地说道,他看着艾汀的眼睛,说:"我就在外面等你。"他吻了吻艾汀的脸颊,低声对他说。

这些该死的路西斯人,国王的镇定气场和伴侣的安慰声合在一起,让艾汀的身体又融进了沙发,他把自己撑在沙发垫上,看着诺克提斯离开时,他隐隐约约地小声呻吟了一声。

当他们完全独处后,雷吉斯深吸了一口气,艾汀的身体软绵绵地挂在沙发上,他突然感到困倦,只能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雷吉斯的脸色很严肃:"我是不是可以假设......Omega在尼弗海姆的待遇是不同的?"

"......有一点。"艾汀狠狠地回应道,他甚至无法不让自己的声音中带上讽刺。

雷吉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所以我们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你在尼弗海姆的同事已经就你的职位问题送来了一封信,我......相信你已经知道结果了,不是吗?"

国王伸手在衣袋里掏出一封折叠的信,信的正面有尼弗海姆的印章。他把它递给艾汀,艾汀花了比平常更长的时间才让迟钝的四肢行动起来。

是的,他早就料到了。

宰相的职位已经被接触,它已经不再是帝国的仆人,不要为这个Omega的事而试图联系我们。
-皇帝艾多拉斯

所以帝国在谴责所有与艾汀的联系,该死的,如果艾汀还是帝国一员,他也会建议他们做同样的事情。在自诩为神的人中没有忠诚的概念,很明显,艾汀与王子的结合已经不可改变了。他不可能再同时与帝国和路西斯王国保持联系。所以在艾多拉斯看来,艾汀跟死了没差别。

雷吉斯开始说道。"我想请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任何试图夺取我儿子生命的阴谋,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是为了你们的纽带,也为了你灵魂伴侣的生命。"

这很公平,艾汀本来就打算要把这一切透露出来,即使没有这封毫无意义的信。

所以他告诉了他帝国的每一步计划,订婚的闹剧,和即将攻打失眠城的MT大军。

雷吉斯全盘接受了。

说完这些后,艾汀又告诉了雷吉斯他的真面目——他是被诅咒者、星灾者,所有的一切,他有什么理由再隐藏下去呢?他的那个人最想治好艾汀的烦恼,既然如此,他们就需要与雷吉斯和其他任何可能帮助他们的人分享信息。

雷吉斯刚说过......他会尽其所能让他们的生活更舒适,除非这是个谎言。

最后,雷吉斯深吸了一口气。甚至当艾汀解释了他的不死之身,以及他本身就是路西斯一脉的事实,他的脸色一直都是平静的。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雷吉斯说道。"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撒谎。而且我可以从你身上闻到那些苦恼,黑暗,诅咒,我们见面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它在那里。当我发现你是我儿子的灵魂伴侣时,我立刻开始研究如何治愈这种东西,我已经和神谕联系过了,也许......她能找到办法。"

雷吉斯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感谢你提供的信息让我们现在能采取措施来减轻这次入侵的影响。你应该知道,无论你需要什么来让你在这里的生活更加舒适,我都很乐意提供。" 说到这里,国王又露出了笑容。"只要你愿意,我们欢迎你在城堡里住上一段时间。或者如果你想住在别的地方——一个私人地点——我可以让伊格尼斯为你和我的儿子寻找。"

艾汀的眼睛还是那么疲惫,他听懂了国王的意思,但在剥离了所有的人生秘密之后,他需要在探讨未来之前休息一下。

"慢慢来。"雷吉斯说,他站起身来。"你可以留在城堡里,直到你做出决定。伊格尼斯告诉我,你一直在服用我们提供的避孕药?"

艾汀一愣。

"......什么?"

雷吉斯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白色的椭圆形药丸。"这些。"

艾汀当然认得这些药丸,在他发情的时候诺克提斯每天都会给他喂食,他曾以为...

........但是,这是必要的,Omega可以怀孕——即使是雄性,他知道这一点。但是......艾汀只是没有意识到同样的情况也可能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他闭上眼睛,突然不知所措,有点恶心。他的视线里浮现出自己怀孕的影像——肚子肿胀,怀着诺克提斯的孩子......感觉要吐了,艾汀一手紧紧抵住肚子,抵挡着喉咙里的胆汁。

"给你。"雷吉斯把袋子推到艾汀的手里。"把剩下的药吃了吧,建议每天一粒,没有副作用。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我只是想让你有机会获得所有的选择。还有..." 雷吉斯对这件事自己也有些尴尬,艾汀手中的药丸在袋子里晃来晃去。"我只请你去和我儿子商量一下,如果你需要更多的,就问伊格尼斯吧。"

艾汀知道自己也许应该感谢国王,但他的嘴却感到麻木,诺克提斯一直在喂他吃避孕药......却没有告诉他,那是不是意味着......?

"最后,我必须为我儿子与你交配的......草率向你道歉。"雷吉斯说——避孕的话题不谈了,他松了口气。现在他的表情显得歉意而带着遥远的怀念。"我试着用这样的想法来培养他,一旦找到你的那个人,最好还是先等待,一起商定一个彼此满意的交配窝,再慢慢地进行标记,但是......" 雷吉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的儿子比我知道的还要急躁些,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他的急切而感到不快。"

艾汀想起了诺克提斯与他交配的那一刻,当时如果诺克提斯再多等哪怕一秒钟,艾汀很有可能就会彻底失去理智,他知道王子也是如此,他们都是急于求成的人,也许。

所以他摇了摇头。

"很好。" 雷吉斯又笑了起来。"当我遇到我的那个人——诺克提斯的母亲奥莱亚时,我们等了整整一个月才进行标记,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地方——她一直在期待的地方,那是一间小屋,就在海的边缘,那是最浪漫、最神奇的地方......"

一个月?不,他妈的不行,如果诺克提斯让他等那么久才标记他,艾汀会杀人的。他想,也许人与人之间的需求是不同的。

但比这更有趣的是,雷吉斯的灵魂伴侣已经死了,据艾汀所知,诺克提斯的母亲是个美丽而深受爱戴的Omega,所以雷吉斯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没有伴侣的情况下?

艾汀的眉头拧在一起,怎么会这样?雷吉斯怎么能忍受这种痛苦?怎么有人能忍受?艾汀几乎无法忍受离开诺克提斯半小时。近二十年来,雷吉斯是如何保持理智的?

也许失去他的那个人是让他如此衰老的原因,就像水晶的吸血一样。

"不管怎样,"雷吉斯宣布,他步履不稳地朝门外走去。"谢谢你和我说话,我希望我们有时间能再谈谈,也许到时候你可以让自己在城堡这里依靠你的家人,我不会再让你和诺克提斯分开了。"

家人,这个词刺痛了艾汀的耳朵,他没有家人了......哦,这个概念对他来说已经很古老了。

可笑。

然而...

雷吉斯打开门,发现诺克提斯正如承诺的那样在外面等着,他们简单地分享了一些信息,然后雷吉斯叮嘱他们去休息一下,诺克提斯把艾汀扶起来,他们回到了那个仓促的交配巢穴。

虽然不是海边的小屋,但是艾汀喜欢这个房间。

艾汀闭上眼睛,自己和孩子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他拿出那包药丸给诺克提斯看。

"你一直在给我吃这些。"艾汀解释道,他没有力气坐着,所以他已经躺在床上了。"你父亲告诉我它们是一种避孕方式。"

"呃,是的......" 诺克提斯回答道,他的脸颊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

暂时不提这个问题,艾汀打开药袋,弹出其中一颗药丸。如果有必要,他会像吃糖一样把它们吃下去。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艾汀问道,拉着他的Alpha趴在他身上,他自动闻到了诺克提斯的气味——现在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只是......不想让你在第一次发情的时候担心那些东西。" 诺克提斯亲吻艾汀的脸颊,他自觉地嗅了嗅Omega的腺体。"生孩子什么的......那是需要在发情前就决定的事。你知道吗?当你陷入发情期的时候你是无法做出决定的,心态不对。而且我真的不想让你后悔。"

艾汀试图在脑海中赶走自己和孩子的影象,他想摆脱这种想法和随之而来的痛苦焦虑。

(他会成为什么样的父母?这具身体能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怀孕是什么感觉?......太多了。)

"如果你想,那也行。如果你不想接受它们......如果你想尝试——"

"不。" 艾汀举起手阻止诺克提斯说话。"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谢谢你。"

诺克提斯松了口气,将脸埋在Omega的脖子上:"好的。"

至少他们在这个话题上达成了一致。艾汀不知道,如果他的伴侣想要一个后代,他将如何自保,他至少还需要五十年的时间来接受这样的事,或许过一百年再说。

诺克提斯继续说道:"我们会等到你痊愈之后。"

安慰的笑容从艾汀的脸上流露出来。

......好吧,妈的。

————————————————————

艾汀不得不承认他的那个人真的很乐观,不仅相信他们一定能找到治疗他的方法,而且已经在计划着使骸消除后的生活......这太神奇了,真的。

如果艾汀能让自己相信这样的事就好了。

他去参加了所有路西斯议员的会议——这些人中有男有女,他们首先将艾汀视为王子的伴侣,这些会议的主要议题大多包括了:1)为即将到来的帝国袭击做准备(考虑到艾汀对MT武器了解甚多,他相信自己可以提供很大的帮助);2)治愈艾汀。

令艾汀无比惊讶的是,他被允许像其他议员一样参加这些会议,并且全程自己说话,尽管他确实是唯一一个出席的Omega。

(Omega毕竟极其罕见,最近的研究表示,Omega只占总人口的10%,每10人中只有1人。大多数Beta从来没有找到他们的灵魂伴侣,大多数Alpha一生都没有交配,艾汀和诺克提斯是幸运的。)

路西斯人对Omega的容忍度似乎超越了专业性,超越了族群生态,也超越了诡计。现在他是一个Omega,他们称他为 "他",而不是 "它"(后者在艾汀的时代是常见的,尼弗海姆帝国则持续直到今天)。除此之外,他正式的头衔是"王妃",现在他不再是宰相了,这意味着一些仆人和侍从为了礼节起见,会称他为殿下。

殿下,艾汀从来没有想过会再听到这个称呼。

艾汀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在诺克提斯的世界里,似乎每个人都不太在意艾汀是谁,是什么人,他们没有大肆宣扬他的年龄,没有大肆宣扬他与帝国的关系。在任何人看来,灵魂伴侣就是灵魂伴侣,相互结合,就能把之前的一切都抹去。

诺克提斯王子和艾汀王妃,这是他们的头衔,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每当他们见面,雷吉斯都把艾汀称为家人。伊格尼斯和格拉迪奥对待艾汀的方式和对待诺克提斯一样,就像对兄弟一样,恭敬,但并不过分拘谨。还有一个来自城堡外的金发小男孩,他是一个平民,也是诺克提斯口中最好的朋友,一个叫普朗普托的男孩。

艾汀第一次见到普朗普托时,难掩脸上立刻浮现出的惊愕,他认识这个男孩! 这是从Verstael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的MT,当时他觉得有趣,一个逃出来的MT,在路西斯王国长大,哦,这多让Verstael生气啊。

没想到这个MT不知怎么就成了王子最好的朋友...

普朗普托从后面跳到了艾汀的肩膀上。"嘿,是你啊!真的是你,老兄! 你就是诺克提斯告诉我的那个人!" 普朗普托喋喋不休,像个粘人的幼儿一样挂在艾汀的肩上。

艾汀一边咕哝着,一边试图支撑起这个男孩的重量,艾汀瞥了一眼诺克提斯(他,该死的,正忙着用朋友的相机拍下现场照片),最终,诺克提斯帮着把普朗普托从他身上撬开。

他闻到了普罗姆托的味道——新鲜的塑料,带着噼里啪啦的烟味,混合着一丝Verstael的味道:冬日森林,与疯狂科学家在Ghorovas的实验室里的景观是一致的。毕竟,Verstael用自己的DNA创造了他的实验对象们,即使他本人是个Alpha,他也一定要把所有的MT都做成Beta。

当然,普罗姆托身上也带着诺克提斯、伊格尼斯和格拉迪奥的气味。

当他们独处时,诺克提斯解释说,他和他的朋友们确实是一个新生的族群——两个Alpha和两个Beta。诺克提斯说如果艾汀想加入他们他非常欢迎,灵魂伴侣加入对方的族群是很常见的事——这绝不是强制性的,如果艾汀想给他们空间,他当然也可以。

邀约Omega进入一个族群可能会带来种种不便,但诺克提斯还是向艾汀提议。"只要你愿意,我本来想等一等再请你,但是......那些家伙一直在缠着我,他们喜欢你,你知道吗?"

艾汀躺在他的Alpha身下僵硬了:"真的吗?"

他很难察觉到这样的情感,尤其是当它是针对自己的时候。此外,他想不出这些年轻人为什么会偏爱他,除了他是诺克提斯的那个人之外,他们到底看上了艾汀什么?

"是啊。"诺克提斯亲昵地咬着他爱人的耳朵向他保证。"你......不一样,和我们见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所以他们想更加了解你。"

"嗯......" 艾汀想给他的爱人一个答案,但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成为一个族群的一员。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也不想问,因为他知道诺克提斯无法将这种体验用语言表达出来——据他所知,族群结合更多的是一种感觉,很少有什么规则可言。

当他拼命想让自己的新生活正常化的时候,又多了一件要考虑的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几周后,诺克提斯注意到自己的胃痛越来越频繁,他的胃从小都很敏感,但这种处于腹部中心往下的位置的痛,比起钝痛,更多的是酸痛......嗯,诺克提斯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下一次发情应该还有一个月。

自从他分化,诺克提斯每年只会发情五六次。通常他的发情周期之间至少有两个月的间隔,他上一次发情大概是在五周前。

"嗯..." 诺克提斯需要不时地摁住腹部来缓解,疼痛越来越严重,他的发情期最多可能还有两天就要来临。

其他的迹象也出现了,他的眼睛对光亮更敏感了(每次肚子疼痛时,他的瞳孔更容易放大),他比平时更饥饿,他一直在无缘无故地发火——甚至在某天下午的训练中对着格拉迪奥大喊大叫,因为他认为他的训练师试图蒙蔽他,结果朋友之间发生了口角。王子的Alpha特质,想和其他所有的Alpha争夺主导权的特质,那些诺克提斯几乎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的东西,正在逐渐显现。

除此之外,诺克提斯最近比较容易分心。

自从他和艾汀结合,他的视线对他的的那个人总是优先于周围的一切。当他们在一起,诺克提斯觉得艾汀的存在就像火球和闪电,他的视线像飞蛾扑火一样被对方吸引。他喜欢看艾汀,一直都是。

因为他的那个人绝对漂亮,诺克提斯知道艾汀认为自己老气横秋,不讨人喜欢,但诺克提斯反对得不能再反对了,他认为艾汀是世界上最美的事物,饱满的身体,大量的肌肉,让人崇拜迷恋。淡淡的一抹玫瑰色毛发穿过他的胸膛,顺着他的腹部,直达柔软的阴毛丛——这是诺克提斯见过的最美的痕迹。诺克提斯喜欢在做爱时用脸去蹭艾汀地胡茬,还有那头狂野的头发,毫无疑问,这是Eos最迷人的一抹深红。

他的眼睛是掠夺性的,宽大而富有表现力,某些情况下是金色,在其他时候是淡褐色,实际上是黄褐色,诺克提斯被这双眼睛迷住了,他可以盯着这双眼睛看上好几天来试图读懂他灵魂伴侣心中的一切。他喜欢这双该死的眼睛,艾汀走到哪里,那双眼睛就跟到哪里,萦绕在他的梦中,萦绕在他的每一个幻想里,诺克提斯对它们百看不厌。

诺克提斯并不在意使骸的存在,在他看来那只是暂时的,他们会一起解决的,他也不在乎艾汀有这么多年的经验。首先,诺克提斯一直都暗暗被年长的男人所吸引(不一定是古老的,艾汀看起来最多四十岁)。还有,年龄对灵魂伴侣来说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他妈的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可以说,艾汀是诺克提斯生命中最美丽的东西,当然,他是诺克提斯的唯一,他是他的唯一。

最近随着胃痛的加重,诺克提斯发现自己的视线愈发被爱人吸引。他们在开会,和其他议员一起坐着讨论尼弗海姆的局势,突然间,诺克提斯的视线会放到艾汀身上,他只能看见自己的恋人,突然间再也看不清其他东西。他专注于艾汀说话时嘴唇的动作,和他那妖媚而自信的男中音......他越是盯着,世界上的其他东西就开始凋零,直到诺克提斯的脑海彻底被艾汀所占据。

直到有人把他的注意力叫到别的地方,诺克提斯才不得不把视线扯开。艾汀有时会注意到,回过头来看他,眉心隐隐作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容易被激怒是一回事,诺克提斯这些年在处理自己的发情期时已经习惯了,现在是另一回事。

嗅到他Omega的甜美气味——即使只是顺便闻到,艾汀走过时,发梢上残留着的气味不经意间拂过诺克提斯敏感的鼻子——这让诺克提斯在最不方便的时候难受起来,在其他人面前(在他爸爸面前有过几次,诺克提斯永远不会忘记这种程度的尴尬,他确信),只要一闻到艾汀的气味,诺克提斯就开始流口水,他的阴茎在裤子里隆起,在中间跳动,因为这个不规矩的器官还记得老男人是多么的美味。

诺克提斯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强行把勃起压下去,放松,不是现在,慢慢来吧。

他只希望其他人没有发现诺克提斯的小毛病,王子正试图向大家展示他有能力——他可以照顾好他的Omega,并控制住自己的本能。他可以领导他的王国,不辜负大家对一个有配偶的王储的期望。

交配是令人振奋的,美妙的,有时也是......困难的。诺克提斯需要时刻注意艾汀的感受,而有时候很难知道这个男人对某种情况会有什么反应。艾汀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适应城堡里的生活,他还需要很多时间自己一个人呆着,即使两人独处,王子也需要提高警惕,不要触碰到Omega的雷区。他想向艾汀表明即使他是他的Alpha,他也无意控制他的生活,他想让艾汀成为他自己。

他想让艾汀爱上他,不只是因为诺克提斯是他的配偶,而是因为他喜欢诺克提斯这个人,至少,他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他决定不告诉艾汀他即将到来的发情期,他不想让这个老男人只是因为他们现在已经交配了而觉得有自己有义务为此做些什么。诺克提斯已经经历过发情,他现在再经历一次也没有问题,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用Omega的责任来吓唬艾汀。

况且,诺克提斯从来没有和另一个人一起度过他的发情期,他没有办法猜测会发生什么,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不失控......尤其是当艾汀有他妈的多迷人,多令人陶醉,多性感,多么——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尽量独自度过难关,他胃里的恐慌现在更多了。这将是悲惨的地狱,不是吗?

[Noctis/Ardyn]Indigeo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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