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Level 4
作者：ga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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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叔佐助x叔鸣人
描述：
佐鸣，时间在桃式战后附近。我想写所谓的“笨蛋情侣”然后就写了这篇。被害者主要是鹿丸。共有5页。
※包含亲吻在内的性表现只限于佐鸣之间，但夫妇与亲子关系遵循原作。谁也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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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定是泄露出去了。”
佐井说，鹿丸把视线移向他。
时间是第二天早晨。黎明时从村里出发的上忍与暗部的混合部队传来了S级任务以失败告终的联络，七代目火影的亲信们被叫到火影室。
干劲最足的这两人当即对速报进行分析。在整理接连传来的情报的同时，佐井作出了方才的发言。
鹿丸视线回到散落着文件的桌上，表示同意。
“是啊。”
眼下，木叶隐里的A、特A、S级任务相继失败。佐井指出了问题，鹿丸也从数日前开始亲身参与调查，至今仍未查明原因。
任务负责人很少重复，所以不是哪个特定忍者状态不佳。任务地点并不偏僻，所以有间谍混进来的可能性也很低。但失败依然多到无法忽视的程度。
佐井从昨天开始提出这样一个假设——有人把情报泄露给不特定多个外部，其目的并非让某个特定组织获利，而是意图弱化木叶村整体。
鹿丸原本认为这是夸夸其谈，并不怎么理会，但现在这一假设忽然有了不少现实感。这次以失败告终的任务是铺垫了数年之久的暗杀任务。
必须要救出潜入敌阵的上忍。鹿丸摸着一侧脸颊，重新审视全盘，确认有无疏漏，对赶来的暗部下令。
“你去向砂隐请求支援。”
“砂之国？能顺利么？”
“那个大名之前在土地买卖的事上被那一类组织盯上后，前任风影帮了他一把。有砂之国的人在可以当成幌子。你去请求砂隐一起援救上忍。”
“我明白了，不过……只凭我的请求人家会听吗？”
鹿丸闭口不语。他明白暗部的意思。现任风影与火影有着史无前例的深厚交情。所以暗部言外之意是最好采用火影亲自请求这一形式。
这倒也没错……但话说回来，把他们召集到这里的七代目本人什么时候来啊？正在鹿丸歪头犯愁的当口，一阵突兀到难以认为是忍者的脚步声逐渐接近，火影室大门砰地一声打开了。
“鹿丸！得快点告诉佐助！”
刚露面开口第一句就让在场全员目瞪口呆。
鸣人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坐到椅子上，开始翻阅堆在桌子上的文件。这里从现在起要这么做，现在在那个村子附近吗……自言自语了一阵，迅速结印叫来了飞鸟。
叫来这只鸟就意味着要联系佐助。鹿丸察觉到他是当真要这么做，代表在场全员开口了。
“喂，你为什么要联系佐助？”
为什么要特意把村内的紧急情报通知给远渡他乡的旅人？鹿丸的疑问被鸣人用疑问作答。
“为什么要问这种事？”
“为什么？我说你啊……。佐助和这个任务没有一丁点关系吧。他既不是谁的上司，也不是谁的亲属。”
“可是告诉佐助他就全帮我解决了嘛。”
解决了嘛——怎么可能呢。佐助是超人么。想反驳回去的鹿丸突然止住话头。
不知为何，宇智波佐助会听从七代目火影的吩咐。为了鸣人，他可以粉身碎骨地工作。他不仅有着从小就广誉为天才的聪明头脑，还强得可怕，他要是动真格，就几乎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许在鸣人看来，佐助的的确确是个超人。
另一方面，佐助对其他人的话一概不听。充其量能听进去妻子的话，最近也开始听女儿的意见。
鹿丸就不用提了，就算是恩师前代火影说的话，他也基本是右耳朵进左耳朵出。其他人同理。不仅态度冷漠，除了原七班外再没有与他关系亲密的人。就连各方面关照他的同期们，他在大战后也自行疏远了。
那家伙嘛，也没什么吧，对付起来很困难呢……鹿丸在心中自言自语，佐井戳了戳他。
“喂，阻止他比较好吧”
“啊？”
“想想看，七代目那个样子，佐助君也会知道机密情报对吧，或许，知道的不少。而且他在旅行，会去各种各样的地方……”
原来如此，和那个情报泄露源头完全吻合。
站在一旁的暗部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点燃的疑心为原反叛者这一成见添了一把火。不会吧……鹿丸正在犹豫时，在暗部长大的佐井逼近鸣人，仿佛在说“有嫌疑就要立刻指出”。
“七代目，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佐助君。”
“所以为什么？佐井，连你也这么说，这是怎么了？”
鹿丸以手抱臂，对鸣人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之前雨之国的残党游击队肃清任务，你有没有找佐助商量？”
“嗯。”
“雷之国的调查大名不正嫌疑的任务呢？”
“嗯，说了。”
“水之国的首都破坏工作阻止任务呢？”
“商量了的说。”
鸣人翘着鼻子补充道。
“发现游击队据点的是佐助，偷到证据文件的是佐助，查明执行日期的也是佐助。”
“结果让游击队跑了，证据文件也不知为何冒出了日期相同笔记相同的文件于是被认定是伪造，执行日的前一天发生了暴动。最后那件事因为阻止了雾忍所以没有酿成大错。”
“这是因为……可是，这不是佐助的错啊，是我人选得不好。”
“负责任务的都是有实力的上忍和暗部。”
被鹿丸和佐井两个人连珠炮似地质问，鸣人不高兴地撅起嘴巴。
“你们两个怎么了。究竟想说什么。”
“那个，抱歉打扰您……”
暗部悄悄插入对话。
”我们这样讨论的时候，同乡的忍者仍在被敌人穷追不舍。我认为应该尽快采取措施……”
说的没错。鸣人飞快写给佐助的信件被鹿丸从旁抢了过去。
“啊！”
“采用刚才说的作战。你去砂之国。交涉时就说是火影说的。”
“明白了。”
暗部消失离去。信件当面被火遁烧掉，鸣人竖起眉毛。鸟儿被主人的怒火吓了一跳，没带信就飞走了。
“鹿丸！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是我想说的。你对佐助透露的机密太多了。”
“我为什么不能。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优秀的忍者是理所当然的！”
“七代目，你冷静点。这段时间高级别任务连连失败，我之前向你报告过对吧。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村里有什么人把情报泄露出去了。”
“我也一个想法。高级别任务个个都是最高机密。不是谁都能知道的。应该是对村里中枢有访问权限的哪个人……”
“你是说，那个人是佐助？”
鸣人声音变了。眉头紧皱，表情可怕。佐井不顾含糊其辞的鹿丸，说道。
“佐助君在各国旅行。”
“……所以？”
“所以，他有很多把村内情报泄露给外人的机会。”
“佐助不会那么做。”
“七代目，”
“绝对不会那么做。那家伙是木叶的忍者。”
“但以前不是。他以前是以木叶为仇的宇智波残党。”
“佐井！”
佐井被大声呵斥也只是耸耸肩，脸上保持着一贯的贴上去似的面无表情，平淡地说。
“我现在仍然不太了解佐助君。我和他虽然同在七班，但大战后他一直在旅行，而且我们两个性格都不健谈。所以比起佐助君我更重视村子、家人，最重视的是你。”
鸣人嘴唇蠕动着想反驳些什么，但组织不好语言。鹿丸在一旁注视着他这副模样，心疼地眯起眼睛。
年幼时缺少足够爱情浇灌的鸣人到了这个年纪依然对别人的示爱没有抵抗力。不光是恋爱，友情、亲情也是如此，总之只要是爱，不论是什么类型，当面听别人向他表达他通常就会被感动得不知所措。
一言以蔽之就是很好骗。这不只是鹿丸，也是敬爱七代目火影的所有忍者的注意事项。毕竟是个笨蛋啊……鹿丸叹了口气。
佐井继续他的话。
“为了保护你，你不爱听的话我也会明明白白地对你说。佐助君有足够理由受到怀疑。”
“……不是的。佐助不会那么做的。”
紧紧握住拳头的样子可怜兮兮的，鹿丸在一旁给出一个方案。
“这么做吧。把火影室经手的情报明确划分出级别。”
二人看向鹿丸。鹿丸叼着烟点了火。一边吐出紫烟一边说。
“一级，木叶忍者，可以告诉给中忍以上的任何人。二级，可以告诉上忍以上的任何人。三级，暗部管辖。四级，不得告诉佐助。”
鹿丸举起四根手指，露出一个微笑。
“四级就只告诉我们三人和必要的数人。这样一来，佐助是黑是白，泄露源头在什么位置，不出一个月就能弄清楚了吧？”
佐井点头，边上的鸣人却没什么自信地低下头。鸣人抬眼看着两个人说。
“那个、我办不到。我真的什么事都会一股脑地告诉佐助了。”
“真的吗？”
“我越想着不能说，越会忍不住说出来。”
“……这样。鸣人对同伴说不了谎呢。”
佐井担忧地为鸣人打圆场，鹿丸一声不吭地吸了口烟。佐井啊，不是这样的，不只是这个原因啊——鹿丸强忍着不说出来。
鹿丸知道两个人的秘密。
他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但怎么说呢，最近这段时间两人之间流动的空气与以前不同了。毕竟同时被夺去了惯用手，原本两个人就关系好到令人汗颜，最近甚至给人一种只有身体结合的人之间才有的亲密感。
鸣人对鹿丸的心情不得得知，无意义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交握又松开。
“要是定下那种规矩……我，就得辞去火影一职了。”
“至于吗？”
佐井震惊地望向鹿丸。鹿丸默默吐了口烟。那可就难办了——两个人的意见不用说也保持了一致。但这个问题攸关村内忍者们的性命，不能置之不理。
鸣人对一筹莫展的两人给出一个方案。
“所以啦，对我用那个吧，那个。”
“……那个，是指？”
“佐井，就是你之前的那个。不能说的那个东西。你看，就是你展示给我们的舌头上的图案。”
“团藏大人对我用的那个吗？”
“对对。”
“是咒印。”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鸣人自己一副想出了好办法的模样，眼睛闪闪发光，但鹿丸和佐井似乎脸色苍白了不少。佐井说。
“喂，让谁来对身为火影的你使用那个咒印呢？”

***

第二天傍晚，鹿丸收到喜讯，立即从办公室赶往火影室。
打开门。眼底发黑的七代目火影正埋头于文件哼唧着。他在同伴陷入危境时总是会愁得眼底乌黑一片。
“得救了！”
鸣人听到后抬起头。鹿丸挥了挥飞鸟传来的信件说。
“那个上忍得救了！逃出来了！现在受到砂隐的庇护。”
鸣人手肘撑在文件上，双手捂住脸，安心地深深吐了口气。
“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太好了。”
鹿丸说完，开始利索地整理火影的办公桌。他以为将文件按必要与非必要分类时也许会出现泡面碗，但什么都没有。即是说鸣人从凌晨到现在一点也没有进食。
“去吃饭吗？”
鸣人收到邀请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可什么都还没有解决。”
“是啊。但饭还是要吃的。凭你现在的状态工作能有进展吗？”
“……没有。”
“可你也没睡觉对吧？”
“嗯。”
“所以去吃饭吧。之后再考虑今后的事情。”
鸣人点点头。鹿丸心里叫好。
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件私事想向鸣人请教。是特别隐私的内容，在职场上谈及此事会让他打退堂鼓。鹿丸从几天前就在寻找机会，想办法把工作极其繁重的火影带到外面去。
鸣人放下袍子走出房间。鹿丸跟在数步之后。
鸣人伸了个懒腰，吸了一口秋季傍晚凉嗖嗖的空气。揉了揉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朦朦胧胧的视野中映出一个身材修长的高个男子。
“啊！”
鸣人条件反射似的眉开眼笑，身后的鹿丸暗道不妙。好不容易顺顺利利地把鸣人一个人约了出来，这家伙一来的话……
“佐助！”
鸣人步履轻盈地跑到搭档的身边。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发生了什么？”
佐助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侧首。火影饲养的鸟儿飞到他的肩上停住。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所以打倒桃式以后，他去那家伙的根据地正在再一次进行调查时，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是这样么？”
“鸟没带信件突然飞来找我，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
佐助住了口，忽地转头用单眼对准鸣人。伴侣蓝眼睛的下方又是一片乌黑。
鸣人有烦恼的时候眼底就会出现黑眼圈，所以十分好懂。继任火影之后，黑眼圈就不时在眼底定居，但到了佐助这种程度，只靠颜色的浓度就可以分辨出烦恼的种类。
一级是家庭上的烦恼，二级是工作上的烦恼，三级是家庭+工作上的烦恼，四级是自己，也就是和宇智波佐助相关的烦恼。
现在是第四级。佐助下此判断后就计划将工作的事情往后推，暂时在村里住下来。
停在肩膀上的鸟儿蹭得脸颊痒痒的，他缩了缩脖子对鸣人说。
“要不要去吃饭？”
四级的烦恼特别敏感，必须慎之又慎地从鸣人口中打听出来。顺便一提，三级以下的烦恼他一般都是直接询问，要是鸣人不想说就晃他的肩膀，到最后直接上手逼他坦白交代。
鸣人微笑着老实点头。消去鸟儿，与搭档结伴而行。
“佐助想吃什么呢？”
“为什么要问我？”
“你难得回来一趟嘛。没有想吃的么？”
“……拉面。”
“骗人的吧。”
“没骗你。我想吃拉面。”
“你在说没用的谎时声音会低半个音，太显而易见的说。”
“喂。”
被丢在后头的鹿丸发声了。
两人回头时的表情更是让人生气。脸上竟然写着“啊，你还在吗？”这样的疑惑。一见到佐助就成了金鱼脑、把刚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的鸣人，以及明明视力极好、却偶尔恰到好处地看不见的佐助，这两人真是让人怒火中烧。
鹿丸双手抱臂，愤愤地说。
“还有我呢！”
“工作呢？”
听佐助这么一问，鹿丸太阳穴青筋直跳。
“七代目能去吃饭，我也可以喘口气吧！”
“我下次再和鹿丸去——”
“你这个混账说什么！当我面放我鸽子吗开什么玩笑！”
鸣人歪头表示疑惑。
“可是鹿丸总是在我身边工作嘛。很少能见到佐助。所以我以佐助为优先。”
“你、你这、”
“鸣人，这家伙也一起去吃就好了。”
听到佐助的话，鸣人眯起眼睛。没意思。鸣人想和佐助两个人一起吃饭。
佐助对这种小事毫不在意。夜还很长，再说了，四级的烦恼可不是能在晚饭的饭桌上立马问出来那么简单。
“我现在特想吃东西。”
“……嗯——。也罢，可以啊，在的话也没什么。”
“这还真是多、谢、了……！”
鹿丸勉强挤出笑容。眼睛没有笑。鸣人双手插到口袋里，刚刚为止开心的模样已经不知跑哪儿去了，他很不耐烦地说。
“那我们去一乐吧。”
因为拉面可以短时间内吃完。他打算速速履行和鹿丸的约定，然后和佐助过二人世界。
当然佐助和鹿丸都明白鸣人的想法。佐助一语不发，鹿丸却急了。
“不行！”
“哈——？你又有什么意见啊。”
“我有事向你请教！”
鸣人瞪大眼睛愣住了。脱口而出的鹿丸也觉得有些窘迫。
“这样吗？那你早点告诉我就好了嘛。啊，那么，是不是订个包间比较好？可我不太了解那种店耶……”
“我有目标。”
佐助说，给出某个料亭（译注：档次很高的日式餐厅，地点隐蔽）的地址。
鹿丸面色变得苍白。从名字就能判断出是一个档次很高的店。向人请教自然要请客，但鹿丸也是有预算的。
鸣人听不懂，随便点点头。两个人理所当然地并肩而行，鹿丸叫住他们。
“喂，三个人一起去吗？”
两人又带着相同的表情转过头。鹿丸说。
“我是想向鸣人请教。”
“所以三个人一起呗？”
“所以……哎？所以三个人？为什么？”
“反正只要告诉了我，佐助也就知道了。”
“是这样吗？”
佐助为同伴的话进行补充。
“鹿丸，我知道你今年忘了结婚纪念日一个星期都没有便当，分配到事务部的新人中忍是你喜欢的类型，还知道你至今为止和五个女人有过经验。”
“骗人的吧？”
鹿丸声音绝望，鸣人耸耸肩。
“所以说没用啦。让我不告诉佐助是不可能的。”

***

那间料亭在稻荷神社附近，面朝石阶铺就的雅致道路。
埋没在鳞次栉比的木造房屋之中，静静地伫立着。这家店该不会连招牌都不摆出来吧……鹿丸胆战心惊地想着，然后在视线的角落捕捉到一个勉强像是招牌的板子。漂亮的毛笔字与厚重的木板相得益彰，自己连店名都读不懂。
玄关很是厚重，简直像世家宅院所有。佐助代替不知所措的鸣人气定神闲地打开了推拉门。随之传来一阵上等熏香的香气。
老板娘悄无声息地现身，跪下，像一只水鸟降落在湖面。面对火影，手指放在地板上深深鞠躬。
“七代目大人，欢迎您今日大驾光临。”
鸣人早已习惯这种场面，微微一笑。
“哦。”
轻轻向对方颔首。老板娘抬起头，面对火影身边面无表情站着的男子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
“宇智波家的少爷，好久不见。”
“……大家都无恙吧？”
“是的。承蒙关照。少爷您看起来也很健康，再好不过了。”
佐助落落大方地点头。脱鞋进门。让鸣人先行一步，穿过细长的走廊。
我在这里也是被人无视的命啊……鹿丸心想，弯腰脱了鞋。不过进门之后，高级料亭的老板娘很是周到地也向鹿丸致以一个微笑。
被引到最深处的包间之后，鸣人转身看向佐助。
“佐助，你知道这里吗？”
“以前和家人来过几次。”
“……哥哥也在？”
“嗯。”
“这样。”
鸣人说到这里便聪颖地不再作声。偷瞄的视线对上了佐助的。佐助对别人惦念的视线过度敏感，唯有来自对自己知根知底的他的目光会让自己感到舒心。手搭在鸣人的肩上催促他坐到上座。
被排除在外的鹿丸站着不动。也许还是改天为好。
这两个人始终是这种状态，这时老板娘询问道。
“锦秋怀石与白秋怀石，您要选什么？”
在鸣人露出疑问之前，
“主菜是肉与鱼，要哪个？”
佐助便帮鸣人翻译了。
“我选肉吧……”
鸣人孩子气地提出自己的希望，老板娘笑意更深。
“您想喝什么？”
“吟酿。”
“哎？佐助要喝酒吗？”
“怎么，你不喝？”
“我还要工作……”
“你要这么说，那什么时候都喝不成了。”
“嗯，是这样。”
“喝吧。喝醉了我代你处理案件。”
真的吗……鹿丸的嘟囔被无视了。鸣人对佐助露出一个最近极难得见的安安心心无忧无虑的表情。
“那我就喝吧~”
“我明白了。要帮您冰过吗？”
“嗯。”
“您的同伴要什么？”
气力已经没了一半的鹿丸，
“我要一样的。”
只说了这句。与佐助相同，鹿丸也是一个喝也喝不倒的酒篓子。不如说喝得越多头脑越清醒，所以通宵时他会叼着烟抱着一升瓶工作。
鸣人没两人那么能喝。喝两枡（译注：日式木制方形酒杯，一杯约180毫升）后脸就开始泛红。佐助一个劲地向鸣人劝酒，意图在鸣人醉酒后嘴不严实的状态下问出四级的内情。
从佐助的游记聊到鸣人炫耀自家孩子，博人抓捕连续纵火犯的故事情节与鹿丸所知的实情相比多少有些夸张。
松茸杂煮饭端上桌时，鸣人终于想起来了。
“话说鹿丸要请教什么来着？”
自顾自用酒把饭吞进肚的鹿丸停下筷子，看向对面两个人。鸣人酒意正浓，没了火影的威严，心情舒畅表情轻松。佐助后背略微弯曲。
鹿丸心里升起一股火气。这两个家伙明明和自己处境相同，这种幸福的氛围算什么。鹿丸开口道。
“我想向你请教外遇的事。”
两个人瞬间僵住了。
鹿丸的直觉果然没错。这两人是外遇关系。而且按照这种情形来看是双重外遇。
鹿丸看着两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心里暗爽地哼了一声。活该。鹿丸也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凡人，会嫉羡他人的幸福。
鸣人表情紧张地询问说。
“为什么，要问我？”
“这个嘛……你是前辈吧？”
“什么前辈？”
“都说外遇了，外遇。”
鹿丸像周刊杂志那样重复着，佐助砰地把升瓶放到桌上。鸣人也睁开昏昏欲睡快要合拢的眼皮，直勾勾盯着鹿丸。佐助开口道。
“鹿丸，我先说好，我们这种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是什么呢？鹿丸期待着答案。会装傻充愣找借口说对方只是关系不错的一个朋友吗？鹿丸没想到会有一天能从那个佐助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那是什么？”
两人毫不动摇地注视着鹿丸。
“命运。”
异口同声地宣布。
鹿丸知道自己的期待像泄了气的气球那样逐渐萎掉。果然应该改天再来。不，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咨询对象，他终于意识到。
鹿丸本打算一边喝酒一边向对方倾诉，博得一些同情，收获一些“你就当是被狗咬了趁早忘了吧“这种轻描淡写的安慰，只是这样罢了。绝不是想听什么宿命论。
在弓着背的鹿丸面前，鸣人重新调整了一下盘腿坐的姿势。刚刚为止的慵懒表情已经不见踪影，突然换上一副明智的成年人面孔，眉头微蹙，侧脸极为冷淡地灌下一口酒。
鹿丸知道。鸣人一旦摆出这种表情就要开始说教了。
“鹿丸，手鞠的事你要怎么办？”
果不其然。这是大吼命运之后的说教，会很长哦。
“鹿代还小吧？”
“你不也一样……”
“我是我，你是你。”
“鹿丸，别把你和我们相提并论。我们已经下定了决心。”
看向从旁插口的佐助。后者支起一条腿潇洒地坐着，眯起眼睛，比平时更加自命不凡。倒不如说正因为他脸长得好看，这个姿势非常适合他，这点着实可恨。
“什么决心？”
鹿丸好歹做出一些反击，佐助用鼻子哼了一声，别开视线回答。
“决心就是最坏的情况我会带他一起下地狱。”
鸣人默默微笑，鹿丸则无精打采地垂下肩膀。
佐助大人说的话果然破坏力十足。这家伙也是从以前就意志坚定毫不动摇啊，鹿丸心想。失去手臂后像是变了个人，但根本的地方没有变。鹿丸自暴自弃地灌酒。
“够了， 明白了，我明白了！是我错了！”
“何错之有？”
“鹿丸，你还什么都没好好告诉我的说。”
“饶了我吧，已经无所谓了……”
“有所谓。火影是村里所有人的爸爸。我必须要为手鞠和鹿代考虑。也包括你。所以你的话我得认真听。”
夜还很长——蓝眼睛如是说。鹿丸端起难喝的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